2016年6月23日,以全球经济和产业结构调整期的股权投资策略为主题的第三届佘山投资论坛在上海举行。原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国家进出口银行行长、全国政协委员李若谷就警惕西方误导,坚持自身发展道路,国务院参事、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名誉所长夏斌就中国行动稳定全球经济持续发展,万通集团主席、万通投资控股公司董事长冯仑就经济增长方式的改变与房地产投资的新机遇,云月投资合伙人、中国/北京股权投资基金协会执行副会长宋斌就回归资产管理本质,融合产业经济发展,亚商资本董事长、上海股权投资协会首任会长陈琦伟就资本助力创新等专题,先后发表主题演讲。
本届论坛由上海市金融服务办公室指导,上海股权投资协会主办,海通证券、亚商资本、中国金融信息中心、招商银行、上海新沪商联合会、上海市国际股权投资基金协会、上海上市公司协会联合举办,四百余名政府官员及金融界、产业界、学术界专业人士齐聚松江共襄盛会。海通证券董事长、上海股权投资协会会长王开国、上海金融办副主任吴俊、上海松江区副区长赵勇出席论坛。海通开元投资董事长张向阳、凯雷投资集团董事总经理苏宇、海富产业投资董事长李保国、金浦产业投资总裁吕厚军、路博迈亚洲中国区总监邓嘉南,以及来自国家外汇管理局上海分局、上海市商委、浦东发展银行、爱建资本、亚商资本、青云创投、创瑞投资、邦明投资、诚鼎基金、海通并购资本、上海自贸区股权投资、上海科技创业投资、美国华平集团、柏年、中伦、海华永泰律师事务所等与会嘉宾,分别在圆桌讨论环节,先后围绕价值投资、并购投资和海外投资等行业与市场热点展开研讨,分享经验,发表观点。
附:云月投资合伙人宋斌在第三届佘山投资论坛上的讲话
各位朋友、各位同行、各位领导,上午好!
首先感谢主办方的邀请,再次来到佘山论坛,当面向大家学习与交流。
可能大家刚才注意到,我所问好对象的顺序,是将各位朋友放在前面,似乎有些不依常规。
这是因为今天我所演讲的主题,是资产管理与产业经济,而在座以及不在座的众多投资者和企业家朋友,正是我的演讲专题的主体。他们不仅是资金的提供者,而且也是资本的吸纳者,更是资产的创造者。他们因为主体地位排在第一,我想大家都会赞同!
而资金转化成为资本,资本形成资产,资产创造价值,资产管理机构在此过程功不可没,所以排在第二位。
在中国经济社会历史条件下,没有政府创造良好的改革氛围和法制环境,所谓的企业家精神、投资家才能,也都没有用武之地。因此领导排在第三,不代表不重要,仍然非常重要。
前面三位演讲嘉宾,都是学识渊博的名家。今天在座的都是出色的金融家,成功的企业家,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相比之下,我只是个杂家。好在我要讲的题目,资产管理与产业经济,本身就是一个跨界融合的问题。下面谈几点不成熟的看法,供大家参考。也为下午的系列专题讨论,抛砖引玉做个引子。
首先在中国经济市场化走到今天这个阶段,我们应该重新审视和理解资产管理行业,在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特别是在发展战略的道路选择上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两千年前西汉时,盐铁论提出国富民强的概念。东汉的吴越春秋这本书中,则又有民富国强的提法。新中国成立,前几十年,以国富为主要目标,实施严格的计划经济,实现了包括工业化产业体系建设在内的一系列伟大成就。改革开放以来,又是几十年,更多是以民富为主要目标,尝试通过市场化手段,激发活力和创造力,经济上巨大成就也是有目共睹。
虽然实际上,不论在文辞修饰上,还是在最终归宿上,国富民强与民富国强似无大差别。但在实现路径的优选上,国富使民强,还是民富使国强,细细品味下来,还是大有不同,关键在于是否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历史的选择,决定了我们今后将继续提倡以民为本,藏富于民,藏富于企业,民富则国强,造福于百姓。正因为如此,我们走市场化道路,就需要大力建设资本市场,发展资产管理行业,优化资源配置,提升产业水平,增加百姓财富。
资产管理的本质,主要集中在两点:创造价值,促进产业与经济发展。共享收益,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具体而言,在企业层面,资产管理带来智慧的资本,有意志的资本。在产业层面,带来自负盈亏的资本,优胜劣汰的资本。在金融层面,带来理智的资本。有效的资产管理,价值发现与回归的功能,可以遏制资产价格远远背离资产价值的混乱,避免更大泡沫破灭带来的系统性风险和损失。比如去年股市剧烈波动就属于这种情况。在经济层面,资产管理将资金转化成为有效用的资本,解决目前严重的资金在产业外市场间空转问题。在百姓层面,规范专业的资产管理,更为广泛的理智的资本集合,加上公益的投资者教育,有利于保护普通百姓的血汗钱。同时也是合格投资者及中产阶级参与经济建设,分享产业发展红利的保障。因此回归资产管理的本质,就是要革新制度,除弊兴利,以正向均衡的架构与机制,调动各方资金与资源,推动产业转型与升级,实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最终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进一步发掘市场化改革的红利。
资产管理的各方参与者,在这个过程中,应该客观地、清醒地认识自己,认识市场,各守其位,各尽其责,有所不为有所为。我们的投资者及LP应该遵循安全稳健的原则,以现实合理的预期,善于借助专业机构的管理能力,得到收益与风险匹配的可靠回报,绝不能发财心切,希图侥倖,所托非人,受骗上当。毕竟我们要的是鲜花,而不是烟花。企业及企业家,主要是资产管理投资的对象,有时也是出资人。我们真诚的希望,企业家能够专心致志抓好经营办好企业,有钱要委托专业的资产管理机构管理。建立产业与金融间的专业分工防火墙,这是最有价值也是可以持久的经营与投资作为,千万不要将企业办成四不象。作为真正专业的资产管理人,诚信、规范、专业、尽责,是最基本最重要的品质。我们获得优良回报的基础,必须以创造性的投资活动,创造出优质的资产,因此我们资产管理人,做的应是投资,而不是投机。我们需要大力培育更多的金融产业家,产业金融家,优秀的资产管理人,更好面对和参与全球资产管理市场和产业的竞争。我们还需要敞开胸怀,吸引和欢迎四面八方更多有识之士,有实力的机构和专业人才,投身于资产管理行业。
作为资产管理行业法制保障的监管,这几年困难与矛盾同时存在,用权有担当,授权须谨慎,既要有雅量,还要有智慧,工作非常辛苦。这些年试错纠错,勉励前行,专业管理水平与市场同步创新,螺旋提升,也很有成效。按照中央改革精神,政府部门之间要简政放权,政府与市场之间要廉政减权。归根结底要走的是法制化、市场化和专业化的道路。具体而言,提供经营便利,降低制度成本,防范控制风险,保护投资者利益,提高行业公平效率,促进产业经济发展,这才是监管的出发点与落脚点。也就是我们说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在对资产管理行业监管中,需要注意两个区分。第一,对于重在标准化运营的金融服务机构,与重在差异化经营的金融投资机构,应有合理的区分。第二,在金融投资机构中,对于更为需要有市场边界、有严格运作规则的证券投资,与更为需要创新、创业、创造精神的股权投资,也应有合理的区分。只有适应经济和产业发展的长远深层次的需求,按照适度、适时、适当管理原则,进行科学的、有效的、有差异化的监管,才是管好办好这个市场和行业的重要保障。
近十年来,我们还发现一个热点,就是资产管理的行业组织越来越得到重视。官办民助,民办官助,分门别类,林林总总,大的格局已经形成。各家机构,各显其能,通力合作,做了大量开创性、规范性、基础性的工作,共同为资产管理行业的繁荣发展做出非常大的贡献。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过程中,各类行业组织也在回归本位,逐步真正成为行业利益的代表和代言人,而不再是行业的管家与主人。中央做出行业协会脱钩的决定,正是经济体制改革的重要内容和必要举措。我们期待看到中国出现权责全面覆盖、高效统一的大资产管理的行业或联合组织,如此不论是银行、证券、保险,还是其他类型企业组织,只要从事资产管理的机构都可加入。它不是以部门或机构分块,也不是以工具或产品划线,而是以投资内容、功能和行为有机合成与划分,不再延续打补丁式的条块分隔格局。而细分的行业组织,应该鼓励一业多会,一地多会,一企多会政策,就是一个机构可以参加多个协会,从而调动更多的智慧和力量,共同支持资产管理行业的发展。上海三个股权投资类协会,并存共荣,相互尊重,符合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精神,这个精神值得提倡,希望这是全国的精神。实际上,我们如果站在行业的高度,多看一眼,换位思考。我们不仅需要按照功能聚焦、形式多样、有分有合的各种资产管理行业组织,同时还需要,我们也呼吁建立与资产管理相对应的投资者组织。这些组织同样也应走市场化、专业化、公益化道路,它们没有计划经济体制遗留的权力管制惯性,而应有符合市场经济需求的全力服务功能。
政府是市场建设和行业发展的坚强后盾。在打击犯罪的层面,对假借资产管理之名,行蒙骗欺诈之实的犯罪分子,我们赞同执法部门主动出击,依法惩治。在市场建设与行业规范层面,建议可以更加科学务实,实施有边界的管理,有限目标的管理。历史证明,把好人看起来,并不能解决有坏人存在的问题。同样甄别好人与坏人,也解决不了赚钱不赚钱的能力问题。我们相信只有对症下药,才更有利于精准化解决面临的不同性质的问题。我们很高兴看到,政府的相关部门越来越多的认识到,资产管理的广泛性、多样性作用,对于促进产业经济多层次均衡发展很有益处。我们看到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和央行,在资产管理相关行业和产品方面,做了许多推动创新的工作。国家发改委、科技部、工信部、国资委在产融结合方面,出台不少好办法。财政部、国税总局在改革预算资金使用方法和改善税收合理征收等方面,也在积极研究出台一系列好政策。事实已经证明,也将继续证明,资产管理行业的有序健康快速发展,离不开政府各个部门的改革开放智慧与胸怀,以及行业的协同与合力。
今天是股权投资的专业论坛,再讲几点关于股权投资的意见。股权投资是资产管理中服务于产业经济,最有价值、最有活力、最有潜力、最有独特魅力的分支,不仅与金融服务业大不相同,与资产管理的其他类别,如信托计划、证券投资基金等,在投资方法的被动与主动上,在目标市场的有形与无形上,也都有很大差异。股权投资对支持产业升级和企业发展,更多讲的是实在效果。天使投资、风险投资、成长投资、并购投资,在企业发展不同阶段,发挥不同的专业能力和作用,就像太空运载火箭,一级接一级,助推上天。而不是过去那样,更多扮演输血者和搭车人的角色。从资产管理角度,也可以讲,企业本身如同一部车,PE用投资者所投资金形成的基金来坐车,而管理人就是凭借专业能力,推好车拉好车。这是市场对中国式PE转型的迫切要求。采取这些与产业衔接的,务实有效的投资理念与方法,不仅可以创造优质资产,而且能够抑制现在已经不小的PE泡沫。不仅可以通过引入外部力量,激发企业活力,而且有利于整个产业的搞活搞好。相信PE在已经打破垄断的行业中可以如鱼得水,利用跨界调动的资源,垂直深入的能力,优化资本,精心运营,拓展市场,提升品牌,给企业带来实实在在的效益。同时,资产管理个体投资活动,不论成功与失败,都可以带来产业整体的优化与改进的价值。因此中国的PE一定要守住基业,就是产融结合。一定要扎根实业,就是振兴产业。一定坚持专业,就是创造价值。
讲到PE,还需要讲几句母基金。随着投资收益水平的新常态,母基金将是未来非常重要的资产配置形式和管理载体。现在由于投资者对专业价值认识不清,未能给予必要足够合理的服务对价。如此发展下去,不论对PE基金的持续成长,还是投资者的根本利益,以及资产管理行业长远发展,都是不利的。因此我对着眼长远、具有专业理念的母基金管理人,以及他们的操守与坚守充满敬意。当然母基金也需要转型,重点就是发掘能够适应中国新常态,具有主动创造性的优秀基金及管理人。国家对于PE基金及母基金,应给予积极必要的扶持,包括在税收方面给予切实优惠的支持。之前的讨论,吴晓灵老师在北大汇丰论坛上讲的很好,我就不再重复。
这几年,中央国务院关于促进民间投资出台一系列政策,然而现实中落地不易,见效较难。最近国务院组织对民间投资政策落实难问题的专项督查和调研,提出坚持问题导向,倾听呼声与诉求,梳理和解决存在的问题和障碍,提振民间投资信心。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们这些建设性的提议,都是为了资产管理行业的健康成长,也是为了集聚力量支持产业经济的长期发展。资产管理行业的走向是中国金融的重要缩影,代表着中国金融与产业结合的方向,更预示着中国经济的未来,与金融监管体系整合,国资经营体制转型,全方位经济管理体制改革诸多方面密切相关。因此加大支持资产管理行业发展的力度,以专业管理的支点,以资本杠杆的作用,为实现产业振兴与发展,提供最为需要的财力与智力结合、企业与市场结合、产业与金融结合,正是资产管理行业相关各方和同仁们共同的现实责任与历史使命。
我所在的云月投资是一家知名的国际PE机构,专注于大消费行业控股投资,擅长通过深入运营,提升企业价值。业内所讲的“云月模式”,就是云月的经验和业绩的总结。北京股权投资基金协会与中国股权投资基金协会,也是国内最早设立的PE行业组织之一,在股权投资行业兴起和发展过程中,与上海协会等兄弟协会一道,共同发挥应有的引领作用,情况业内都很熟悉,不多介绍。在这里也代表协会祝贺论坛召开,祝愿圆满成功。
感谢各位耐心倾听,衷心祝愿吉祥如意。